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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杏春见此恍然大悟,猛的一拍脑门:“曾师兄,要不是你提起,我还把他给忘了。这家伙,吃完饭就躲到房间里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你打他电话啊。”
“打了,电话倒是打通了,就是没人接。”
这时,群里突然冒出备注为“孙悟空”的群员消息来:“杏春,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去他房间里看一下吧,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跑丢了。”
廖杏春见此,嘟着个嘴,极不情愿道:“好吧,我去他房间里看看。”
说完后,廖杏春急急忙忙穿了双棉拖鞋就跑往三楼,来到颜书博房间前,猛的一拍房门:“那个……”
“那个”两字一出后,廖杏春方才发现不对,自己居然没想好如何称呼对方呢。
此刻,颜书博正一门心思的研究《黄帝内经.阴阳应象大论篇》呢,突尤的听到敲门声,差点吓了他一跳,心中不禁疑惑,此刻有谁来找自己呢?难不成是师傅?
颜书博应了一声“来了”后,便起身打开房门,方才发现门外站着穿着睡衣的廖杏春,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疑。
“你这是……?”
颜书博有些闹不明白廖杏春为何这么晚过来找自己,尤其是她一个人过来,孤男寡女的,难免让人往歧途上想。
廖杏春似乎也觉察到了不适,俏脸微红,道:“没什么,刚才听曾师兄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就跑过来看看情况。”
颜书博回头将手机拿起来一看,果然有几个来电显示,不禁尴笑了一声道:“刚才我在看书,把手机设定为静音了。真不好意思,劳烦您跑一趟。”
听到颜书博在看书,廖杏春一时猎奇心起,避开颜书博如山的身体,朝屋里迅速瞄了一眼,果真见书桌上摆着两本书和一个笔记本。
她好奇心顿起,欺身从颜书博身侧穿了过去,快步来到书桌前,拿起笔记本粗略看了一下,上面赫然是《黄帝内经》与《中医基础理论》混在一起的笔记,居中还有颜书博的见解。
廖杏春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斜睨了一眼颜书博后,心中暗忖,这家伙入门才几天呐,竟然都有自己的见解了。
廖杏春放下手中笔记本,转头看向一旁的草稿纸,好奇一看,上面赫然陈列着阴阳属性的相互转化,在每种转化后面还标注着成语,诸如“势如水火”之类的。
见此廖杏春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还真相信我爷爷的话,借助成语加强记忆啊?”
此刻,颜书博沉浸在廖杏春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一时难以自拔,当听得廖杏春问起,脸带些许慌乱之色,点了点头道:“嗯,我觉得这方法蛮不错的,而且还能添加不少的乐趣,看书的时候也就不再枯燥无味了。”
廖杏春双眸中水灵的大眼睛骨碌一转,好奇道:“还能增加乐趣?”
颜书博已然从沉浸中恢复正常,神色如常道:“嗯,你看阴阳的互根互用,就如同人的嘴唇和牙齿,它们是相互依存的,平常吃东西的牙齿经常咬到嘴唇,但一旦嘴唇缺失,牙齿就会感受到冷,也就是唇亡齿寒。”
廖杏春闻言暗自点了点头,眼中却满是疑惑之色,不禁好奇道:“这些是我爷爷教你的,还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颜书博迟疑了片刻,老实答道:“方法是师傅教的,但是唇亡齿寒这些内容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啊?”
廖杏春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是当可能性变成肯定时,心中难免惊讶异常,拿起草稿纸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吃完饭后想出来的?”
“嗯。”
“呼!”廖杏春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脑海中猛然想起吕薇说他是“妖孽”的话语来,如今看来果然不假,眼下的笔记本、草稿纸不太可能作假给自己看,毕竟自己来的时候可没跟他打招呼。
就在廖杏春为此为惊讶的时候,耳畔响起了颜书博的话语声:“哦,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廖杏春闻言,脸露惊愕之色,片刻后道:“你有什么就问吧,只要我懂的。”
“那个,我想问一下,临床上有寒症与热证之分吗?”
廖杏春闻言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有啊。临床上经常见到寒症跟热证的。”
“哦?”似乎验证了心中所想,颜书博脸带些许兴奋道:“我想问一下,如何区分寒症跟热证呢?”
廖杏春闻言淡淡的瞟一眼颜书博:“这是我爷爷留给你的作业吧?”
颜书博连忙摇了摇头,矢口否认道:“不是,这是我在看阴阳学说跟《黄帝内经》时,经常见到寒热之类的说辞,就突发奇想,临床上是不是有寒症跟热证之分。”
廖杏春闻言“哦”了一声,淡淡道:“其实这些内容在《中医诊断学》里都有,属于八纲辨证里的两个纲领,除此之外,还有表里辩证、阴阳辩证、虚实辩证。”
“啊?原来还有这么多啊?”
颜书博闻言震惊了片刻,随即若有所思道:“你说的这八纲辨证,好像就是阴阳辩证嘛,你看,寒热、表里、虚实就是阴阳属性归类里的。”
经颜书博这么一提醒,廖杏春也觉得有些道理,但书本上却是如此说,她也说不好谁对谁错了,脸上窘态一路,尴尬一笑道:“好像你说的有些道理。”
颜书博自然看出对方的窘迫了,也就没再追问,转而问道:“今天廖强带他媳妇过来看病,你都瞧见了吧?”
“瞧见了。”
“他媳妇腹痛,在八纲辨证里的寒热辨证里,是不是寒症?”
“呀?”听得颜书博目的性很强的提问,廖杏春满脸惊讶之色,她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是如何知道的?”
颜书博当即将自己的推断思路告诉了廖杏春。
听完颜书博的讲述后,廖杏春全然不敢置信的盯着前者,这家伙尚未接触《中医诊断学》,就能凭一个热水袋判断出病人的寒热病症,看来这家伙不光勤奋,脑子也还蛮灵光嘛,爷爷能看上他不是没有道理啊。
一念至此,廖杏春不禁多看了颜书博几眼。
就在廖杏春震惊之际,耳畔再度传来颜书博的话语声:“那个,我想问一下,临床上的阴阳转化是个什么情形?”
“阴阳转化?”
廖杏春默念了一遍后,便没了下文,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要说阴阳对立制约、互根互用、交感与互藏,她能如数家珍,因为都很好理解,就是这个阴阳转化难以理解,她本想去问自家爷爷,可每次都忘记了,一直拖到现在。
如今听得颜书博问起,不禁满脸绯红,颇感尴尬至极,将头摇的像泼浪鼓似得道:“这个问题我也不懂,得去问我家爷爷。”
颜书博不禁有些疑惑:“这个问题很难吗?”
廖杏春忙不迭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我觉得阴阳转化这种说法挺不可思议的,就拿发热来说说吧,一个热证病人,即便是再热,也不可能转为寒症嘛。但书本上是这么写的,我也只能姑且听着。”
颜书博饶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廖杏春:“你既然怀疑这说话的正确与否,就没去查资料吗?”
廖杏春难为情的笑了笑道:“还真没想过去查资料,有这功夫,我早从爷爷那里知道答案了。”
颜书博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只要投胎投的好,起点就高了好几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