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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希虽是年少,却也不是头脑简单之人。西城北郊天子脚下,能得封地,眼前这老者定不是凡人。按眼前这景,老人不愿表明身份,那赖希也不在多问。
“赖将军到这边有何公干?”
曾可达缓过神来,客气的问道。
“刚到西城,想出来转转,见见沿途的风光。”
“依老朽看来,赖将军意不在此吧!”
曾可达几步就走到赖希的马前,拿起了他的犀角弓,曾可达拿在手上如获至宝,脸上泛起了陶醉的表情,忽然他立身开弓,整个犀角弓被他拉了个满弓。
赖勇当日说过,开满弓得五百石之力,最少也得先天境界。眼前这个仗国之年的曾可达,最少都是位先天高手。赵铭见状罡气环绕正欲出手,被赖希拦住了。
赵铭的罡气环绕,打断了曾可达的陶醉,他把犀角弓还于赖希。然后对着赵铭道:
“壮士居然能罡气护体,最少也是圣境修为,老朽今日算是开眼了,小老儿刚才也是见物心喜,刚才算是得罪了!”
赵铭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曾可达拱了拱手。
“我刚才看了看,是由成年白犀制作而成,此犀只现于南方密林,且能通灵。放眼天下,要猎杀此物没几人能做到,赖勇当真名不虚传。此弓当真不俗,待用复弦之术,最少也能成地级兵器。”
“曾夫子不仅见识卓越,更通先天之境,晚生佩服,多谢指点!”
曾可达说完,赖希接上此话,眼前这个曾可达七十多岁了,居然还能开满弓,赖希甚为佩服。
“我以前在工部履职,所以晓得的自然多一些,北国的工部也做不出如此精良之弓,所以刚才手痒了。我看赖将军是来此处,练功的吧!
刚才我开弓时,见铉处有一分痕迹,能开一分怎么也得二十石之力,赖将军二九之岁,就有武者之境,这个定远将军实至名归。另外你昨夜殿前赋诗,那可是我拍马也及不上的,无论文采还是武功都是北国年轻一代的翘楚。
连陛下都夸你有国士之风,估计此刻你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北国,现在西城想和你结交的人如过江之鲫。我今日算是交了运气,一出门就碰到贵人了。”
“曾夫子缪赞了,小可刚至西城,其中多是沾了我二伯的光。我就很好奇,夫子是如何猜到我寻觅于此是练功的?”
“哎,这都是我猜的。陛下要打仗,在过半月就要军演了,北国军卒至上而下,无不勤加练习!你眼前这位叔叔可是圣镜高手,纵观北国也没几位,有如此良师多学学本事总是好的。
前几日,朝廷的官员来这边说,要多征军粮以备战事,百姓肩上的担子又重了,我今日进宫面圣,就是说道此事。陛下也已应承开国库之粮,解百姓之苦。”
听完曾可达的话,无论是赖希还是赵铭心里都多了几分敬重。
“我们在此搅陛下的耳根子,传出去终是不好,我看你们后面还留着尾巴呢!相逢便是缘分,二位远道而来,何不到陋室一座。我西城人士的热情,恰如这春风阵阵,让人流连忘返!”
赖希见眼前此景,正欲应承。本在忙于农事的农户,都朝这边看来。忽然他们都是双手成揖,躬身而礼。
曾可达见状,连忙向他们挥手,口中道:
“行了,大家伙接着忙吧!我就是顺道路过这里!”
曾可达见着眼前的农户都散了,眼前农事的景象也让他脸上绽出了笑容。然后他转身对赖希说:
“赖将军,请吧!老朽来跟你们领路!”
曾可达说完一跃就上了柴车。
“驾驾驾”御马声伴随着地动的声响传来,原来是黄道行领着太子党们到了。
很快黄道行他们就到了近前,黄道行定眼一看,连忙翻身下马。小跑到柴牛面前,躬身行礼。他身后的大臣们也一个个的赶了过来,跟着施礼。
赖希和赵铭看着眼前的情况,有些诧异看来这个曾可达真不简单。
“下官给曾太师请安!”
群臣的声音整齐划一,朗朗而出。
曾可达的身份已然揭晓,他就是当朝太师,曾酌的爹当今国丈!
曾可达慢慢的从柴车上下来,然后面对着众臣,然后道:
“大家都免礼吧.”
曾可达说完就对黄道行使了个颜色,然后两人移步攀谈起来。这时众人的目光都定在了赖希身上,昨夜有些没有参与晚宴的大臣们,总算是一睹真容,可他们好奇的是赖希怎会和曾可达在一块。
曾可达和黄道行两人的窃窃私语还是被赖希听得一清二楚,此刻黄道行刚给曾可达表明了来意。
曾可达略微一思便道:
“道行,你这叫当局者迷,关心者乱。你虽是太子太傅,和太子有近,可眼下龙椅上坐的却是陛下。你跟着陛下也已经年,揣摩圣意,别人哪能及你,别在这事上犯了浑。
我早上进宫面圣时,先见了皇后,就知晓此事。可我在圣前并未提及,陛下禁足太子自有他的深意,陛下亲征在即,若你等在为太子求情,那就是结党。陛下不会放任一个不安稳的后方,阻他亲征的。言既于此,剩下你懂的。”
黄道行听完后,转念一想,顿觉茅塞顿开。然后给曾可达行礼道:
“是学生糊涂了,多谢老师指点。老师怎会和他们一道?”
黄道行说完眼神往赖希那么望了望。
“我今日与他们也是偶遇,这个少年赖希我觉得和我甚为投缘,我还邀了他们去我那里坐坐,你们没别的事就散了吧!看你们一个个身着官服至此,百姓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好,学生就不在叨扰,就此告辞!”
黄道行说完,领着群臣施礼后,退步而辞。只是黄道行上马之际,回头看了看赖希,赖希的眼神立马迎了上去,两人眼神间的交会算是寒暄。
待这些人走后,曾可达从新回来柴车上,赖希和赵铭两人骑马相随。忽然间一只春燕落在赖希的视野里,这只春燕在刚犁好的田里衔上了春泥,然后一飞冲天不知所踪,这也暗合赖勇的消息正传遍天下。
北岭脚下,北河正平静的流淌。在北河的对岸,正有一群人站立于此,为首的是位男子,样貌上约天命之岁,面容威严,身材高大,戴着冕冠,身着龙袍,此人正是南国皇帝赵山河。
在赵山河右边站着一位男子,身高七尺,束冠带甲,气宇轩昂,面如冠玉,英武不凡,此人正是赵山河的义子,因排行十三封为十三太保的赵存孝。
赵存孝天生神力,及壮,便骑射,骁勇冠绝,常将骑为先锋,未尝挫败;从大夏倾覆至南国立国至今,大小百余战,每战无不克捷。
赵存孝和赖勇一样手里有一只战力非凡的部队,飞虎军。是沿袭夏武卒而设的,战力惊人。
南国北拒北国,后方有吐蕃、陈国、越国、朝国强敌环视。这些年里还能屹立不倒,愈发强盛,赵存孝功不可没。
在赵山河左边站着一位僧人,着红色袈裟。他正是南国的国师,文慧大事,南帝信佛教,所以佛教在南国盛行。在南国僧人寺庙繁多,有诗且云,南国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在他们三人身后站的都是内侍、朝臣、禁卫和飞虎军。
他们所站的位置,就是当日被赖勇刀气劈开百里的沟壑,现已修复。
赵山河看着对岸的景致,很是入神。对岸原本高耸的北岭被赖勇所平后,反倒南国这边北岭的分支倒成了最高峰。
赵山河看着,现场静得出奇,良久赵山河终是说话了。
“朕记得一个典故,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同样的道理,岭贯南北而为北,却又说不通!国师,你佛法精湛,见闻薄广,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回陛下,岭虽相贯,其位不同。子曰,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民睹。
如今北岭的最高峰反而在我南国境内,陛下何不顺势而为将北岭易名南岭。也是南国圣人兴起万民景仰的开端。”
赵山河听完文慧的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道:
“国师,你可的佛教的大德,怎的谈起儒家的学说来了?”
“回陛下,佛法无边,包罗万象,区区一个儒学岂能比得了,光焰万古的灵山。”
“国师言之有理,从今日起,北岭就易名为南岭了。”
“据传,对岸的南岭是被赖勇一刀平了的。孝儿,依你看赖勇现在是何境界,你若与他对战有几分把握?”
赵存孝听完之后,连忙施礼答道:
“父皇,我刚刚一直在探查对岸的情况。赖勇劈出的一刀绝对不简单,他的刀意之下好像镇压着什么东西,若不是镇在这里的刀意,他已经以武入道了,此刻他依然是圣境,可他能随时收回这一刀意,助他破境。
只是孩儿还不能破其刀意,窥不破所镇之物。此刻孩儿若和他对上也只有四六之数,他六我四,但若真滴对上,孩儿也浑然不惧!”
“好一个赖勇,朕就知道他不简单,南岭地下居然藏着东西!大夏时期,赖家两兄弟的战力一直问鼎天下,十年前一个失踪,一个隐世,倒是成就了孝儿你天下第一的名声!不枉朕一收到消息就赶来请他出手共谋大事。”
赵山河刚说完,一只信鸽自北面而来。赵存孝伸出手摊开手掌,那信鸽一下就落在了赵存孝手里。赵存孝连忙,取消信鸽携带的消息,递给赵山河。
赵山河接过布条,阅读起来,一下就脸色大变。赵存孝很是注意赵山河的表情,关切的问道:
“父皇?”
“这是细作刚从西城传回来的消息,你们看看吧!”
赵存孝接过,文慧也探过来一起观看,上面写的是赖勇的消息。两人都有些气愤,南帝这次兴师动众换来的却是别人捷足先登。两人正要劝解赵山河,此刻他倒说话了。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朕和这北帝也快十年没见了吧,想不到他跟朕来这出,请赖勇出山组建北武卒,御驾亲征边境,这分明就是在起战事,想一统天下。
余元杰你既掀起峥嵘岁月,那朕又何惧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