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午夜梦回时的反思

你别问我是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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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爱的面前,我们其实都是小孩,即便我们都已成年,甚至到了中年,但是,面对我们天天在变化的爱人,我们难道可以“一劳永逸”。

    每一个生命都在变化,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在教会我们认识自己,认识他人。

    爱是一个永题的话题,你我之间的爱哪怕是短暂的,但是,即使你是我生命的匆匆过客,但爱不是。爱能永驻心间。

    面对我的处境,面对我的生存和生活现状,常常让我反思过去。纵然深知,每一次小小的选择都会有不同的走向和结局,我还是希望能把自己走过的情感之路进行一次梳理。

    反思过去不是追悔,只是想清楚那未发生的选择或许并不比现在更美好,从而让自己珍惜现在。

    我们的相识是在初中二年级,你白白的肤色,微胖的身材,在我的眼里是一个很腼腆的小男生。

    我们天真地坐在那个乡间的教室里,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曾在一个教室坐着的人后来竟可以走得那么近,近得可以相互拥有彼此。

    那间乡村里的学校,并不大,瓦房的教室后面有几棵大树,树后面就是老师的宿舍。我班的环境区卫生就在那,每次我走在那就感觉和住宿的同学近了一步。当然也包括你。

    学校小到我们从不曾想过我们中的某一个人或许也有一天能实现自己的大梦想,成为大人物。

    没有高楼大厦的宏伟,只有那把学校团团包围的稻田。我不知道自己在你的眼里是不是一个女汉子的形象,我不记得你是否有正眼看过我。

    我不白净,我说话很大声,笑起来也很大声。虽然近视让我变成有些多愁善感,但是,我不觉得你会特别留意我。如果真的留意,那可能是因为我是正班长而你是男孩却做了副班长。

    你是住宿生,那是我们外宿学生无法了解的生活体验。内宿生和内宿生感觉特别熟悉和亲近,我很少和你说话。你来到的第二个学期,你的数学超过了我。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的学霸地位被你轻而易举地夺去了。我第一次很认真地心里想了一下你,有些佩服你了。

    初三那年,因为我终于配了眼镜,让我对数学又重拾了一些信心。我记得我开始在晚自修的时侯请教你,虽然我只记得有一次我让你教我,你讲解得很认真,也很自信,你低头给我讲解的时侯,我觉得你认真的样子很可爱,我有些想和你说话。

    在那个男女同学说话太多会被取笑谈恋爱的时代,我们之间的同学情谊纯洁到想不起有更深的情谊。

    我应该不会喜欢你,因为我喜欢的是一个高我们一级的小哥哥,就因为他五年级的时侯敢把一个有点泼的女生的书包扔出了教室外面,我觉得他特别有男子汉气概,所以,我就喜欢他了。

    从小我就和男生打架,都是因为他们笑我爸的脚跛,我觉得他们在侮辱我爸,所以,每次我都很认真和他们打,我不喜欢被人欺负,更不喜欢那些笑我爸的人。

    有一次四年级吧,我和隔壁村的男生打架,把眼睛都打肿了,还有淤血,妈妈说我太不象女孩子了,没有女孩子的样子,可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打架。

    你一看就是那种不敢在外面打架的人,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也不会和你打架,因为你不象是会欺负我的人。班上的男生就你最斯文,最白净。

    你们内宿生其实有很多活动我是不知道的,可能你们有人想早恋,我不敢。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初三和班上那个留级的女生恋了一下子,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多情的。

    后来,我们通信的时侯,那个女同学就没搭理我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原来你和我通信后,就很少和她通信了,她应该是嫉妒我了。

    可是,后来,成年后,我们又发生婚外情后,又没有结婚,她姐夫就和你同一条村,她肯定听到了。

    说不定,她对我们最后未能走到一起,还暗自高兴呢!

    我问她初中有没有喜欢你,她说她没有。你看,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不敢承认青涩时期的幼稚了吗?难道又是你多情。

    可我一直也没有和那个小哥哥有任何的有来往,就是高中的时侯他给我回过一封信,说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时,我觉得他很成熟,他不喜欢我。

    其实那时,我们都不懂爱吧。

    我确定记得我回过头去请教你的时侯,你认真的样子有些让人心动。当然,我没有心动。我只是觉得有些微妙。

    可你后来说你曾到过我家里,还进过我的房间,对于这一点,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生活有时也是个骗子,专骗那些不用心的人。

    你说我当时还说了高尔基《海燕》那句散文诗里的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回忆确实有些奇妙,或是你确是去过我家,但是因为我爸爸很严肃,所以,你也没呆多久就走了。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好象有那么一点印象。

    人生啊,谁说谁一定就存在过呢?如果没有彼此都印象深刻,又怎么能算爱过呢?因为现实只是一方爱过,确实算不上相爱啊!

    亲爱的,想起那些乡间求学的日子,确乎不是那么的深刻,但是,那些日子因为太纯洁,所以,是不是即使不深刻也会对那些熟悉的名字感到一种亲切呢?

    你娶的妻子是老师,你妈妈也是老师,我也是老师。你看,你的身边那么多老师,你会不会有时就有些讨厌老师呢?

    不,其实你很喜欢做老师的。你去职院给学生上会计课的时侯,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做老师的感觉。我相信,你做老师会是一个很有耐心,很会说的老师。

    虽然,你给大家的印象都是很内向,不怎么说话的那种。可是,你遇到想说话的人时,也是很多话说的,是吗?

    当你说出初三班主任选你去参加物理竞赛你没有获奖,老师有些失望对你说了很伤你自尊的话的时侯,我能感觉到你内心的受伤。是的,谁能做一个完美的老师呢?面对那么多的学生。特别是心直口快的人。

    可是,真的,我很想很想问一问你,你现在还会在意物理老师所说的话吗?爱有时确实会以一种刺伤对方的方式存在着的。

    我多么希望你能主动找找物理老师,对他说声谢谢。那是对一个性格耿直的老人的谢意。可是,你拒绝了和我联系,也拒绝了和我们班的同学交往。你认为你和我们不一样,对吗?

    学生和老师之间不是仇人,就像爱过的人也不应该成为仇人,难道不是吗?起码应该平静地从对方的世界走出来,让过去的一切都随风逝去。这样,或许,我们离开这个世上的时侯会多一份坦然。

    其实每个学生应该都曾在老师面前犯过错,这又怎样呢?那些错,今天看来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你在厨房偷菜吃被语文老师撞见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虽然我们之间后来没能走在一起,语文老师听到了些动静,当然在我面前不会偏袒你。

    说了那句:“我就知道这个人不大可靠,那时偷菜吃,还不肯认错。”可我伤心的是,我确实是爱你的,即使他们都觉得你不好,而你却没有一个让我去证明,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一个负责有爱心的人。

    当然,偷菜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也偷过学校的书,在我看来学校的书根本就拿来摆设的,又不借给学生,放在那里只是给领导检查一下,还不如给我看呢。严格说起来,也不是偷,只是我们借了学校的书,而学校图书管理员也不严,所以也不叫我们还而已。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太多了,所以大家也不那么在意。

    就像你偷几块别人的菜有没什么呢?是不是。往小处说是嘴馋,往大处说就是价值观了。在老师的眼里就是品德不好了。可那个年代谁不馋?或者今天的话来说,只是自律的问题了。

    世界上没有绝对自律的人,如果有,那一个是一个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人了。

    就象当我们都看到了自己不那么完美,不那么神圣,而对方却完美、神圣地站在你面前,当对方的私心暴露出来,大家发现他其实也和自己一样时,那么之前的形象就使他变成一个有着很大心机的人了。

    有武侠中话说,无形胜有形,无招胜有招。你看太极张三丰练的太极权最后不是都是无形无招的吗?

    别人都说世界上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种是太阳光,另一种就是人心。我可以把我的真心毫不保留地向你坦诚,你敢对我这样吗?

    你不敢。因为,真诚其实没那么容易。你公司的文化理念是上善若水,大川至诚。“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要成为大川,当然要不拒小流了是吗?可是怎样才算诚就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了。起码不是那么好衡量了。

    我没有看过《忏悔录》,也没有看过《罪与罚》,那次去俄罗斯的时侯,那个地方导游跟我说了《罪与罚》的作者,但是,我很快就忘了。我只记得在《触不到的恋人》电影子,男女主人公在地铁上遇见的时侯,就有一个人拿着这本书。可我至今也没有找它来读一读。

    人生要读的书和要读的人一样不计其数,可我们在恰当时侯,恰当有空,又有心情去读的书和人都不会太多。就像我们之间后来的恋爱,我想可能我们重逢得迟一年,又或者是早一年可能都不会有我们之间的故事发生了,对吗?

    我愿意像读一本我很感兴趣的书一样来读你,把每一个字都读到心里去,把每一个细节都写进我的脑海,那样,你是不是就永远属于我了呢?

    可你这本书被另一个女人买了,而你是一个孤本,我能借阅一下吗?如果人是书,那该多好,我可以再借阅一下你,不是也很好吗?

    其实我的家里有很多书是未曾被人读过的,因为那些文字和我的生命没有什么关联,所以,我总是缺少兴趣,又或是,我还没有空都必须读吧。

    我们的情谊其实都是因为书,我记得你读高中的时侯,会给我寄五十元,然后我就去北京路的新华书店给你找高中所要的资料书,如果剩下了钱,我就会去邮局买那些纪念或特种邮票给你寄回去。

    可我从不曾记得我从你那里收取过劳务费,可我依然很乐于做这件事。

    印在我大脑里的,是每次去新华书店就会顺便把同在北京路的书店都逛了,自己也会买几本。

    高二还是高三那年,你去了找我,我记得是快寒假的时侯是吗?我们一起去了北京路,那时,我一开始没有给你好脸色看。其实那时,我在学校很苦恼的,因为我得了小三阳,不能到幼儿园去见习,我不知道自己未来要走向哪里。

    读三年的幼师,不能去幼儿园工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还有爸爸妈妈还第一年差点因为最后的五百块钱借不到我就失学的经济现实,我的心其实也没有谈恋爱的胆量。

    而你从不曾向我表白过一句清晰的关于恋爱的话言。那是一个含蓄的时代,但那也是一个没有证据不敢多作多情的时代。隔壁水电学校一个龙门的男孩,他每个星期都给我写表白信。

    那些信都是明确说要和我确立恋爱关系的,这让我知道了一个男孩在自己喜欢的对象面前是会很勇敢的,不象你。所以,其实你那时只是把我当朋友吧。一个你愿意倾诉的对象而已。

    那个男孩给我写了一段时间信之后,我说我心有所属,把他所有的信都还给他了。他还说了句:小小年纪都心有所属啦?

    其实我这里的属,是比我小学高一届的那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小哥哥。虽然,我和小哥哥,没有什么联系,但是,他确实是我当时觉得可以保护我的一个男性。

    你看,我让你把我的信还给我,你也还了。这让我想到了,那个隔壁学校的男孩。你虽然把我的信都收好了,但是,你自收到我的信,没有主动和我联系过一次,这已经说明一切了。

    我还是陪你去了北京路,那时我是一个很怕过马路的人,我记得我们一起过马路,但是,我不记得你有牵我的手。后来,你说,那时你很想牵着我的手过马路。可是,你并没有做。如果做了,我不会没有感觉的。

    因为,真正和我确立过一段时间恋爱关系的是增城的一名男孩。他大学专科,读机械学院。和你差不多,长得也不是很高。但是,思想比较成熟。

    我做了他半年的女朋友吧。我们一起去华师跳舞,去溜冰,最后还是因为我要回到龙门工作分手了。

    他的叔叔从柳州回来的时侯,他要我去他增城的家,我不敢去。因为我似乎能感觉到,一个女孩子去一个男孩子家会发生什么。我能感觉到,他喜欢我,但我对他其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

    那一年,你从A城辞了职也在天河岗顶那里租过房子工作过,那时地铁要经过华师的时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起了那个增城的男孩。那时,我开始知道,人一旦爱上,是一定会有行动的,就象我后来去找你一样。

    无论你是否相信我的爱,但是,我确乎是除了对你付出过想要去追求,想要去见到对方的那种热切的情感,再没有对谁有这这样的情感了。

    而你,似乎对我每一次的到来都是不那么地欢迎的,我能感觉得到。你不喜欢我去找你,那么,其实你心里是有更美好的心上人的,或者说你的心上人不是我。

    我记得2006年,那时我离婚了。虽然我知道离婚不能说因为你的出现才离婚,但必须承认,你成为了最好的导火线。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也会像你父母一样,在婚姻中吵吵闹闹,最后却把一辈子过下来了。像你那样,可以过到金婚银婚,是吗?

    我开着我那蓝色的摩托车到八十多公里外的你的城市找你,你没有被感动,你只是有些尴尬。

    是啊,爱情是有条件的,婚姻更是人们对物质追求的一种身份的标志而已。

    我们就停在味之源前面说话,你不知道,我是鼓起了怎样的勇气才走到你面前,你不知道,我多么的害怕半路上我的车坏了,你也不知道,我多么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今天看来,是的,也许你记住了我的疯狂,但是,你确实并不爱我。或者我们之间找不到表达爱的方式了。

    虽然那时我不知道等待所爱的人的感觉是怎样的,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确实不是你要等待的人。

    但我却一直在等待你,因为我爱的是你。那首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爱与被爱同样受罪······不知道唱出了世间多少人心中的遗憾和悲苦。

    可见,找到爱已经不容易了,相爱就更加困难了。

    我不想做一个自欺欺人的人。在爱与被爱的面前,我愿意赤诚地把心坦露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