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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瑄听出了某些不对劲的事,不知不觉间降低了车速。
徐萌萌清楚的感受到车速变得缓慢,心脏高悬,隐隐不安道:“怎么了?”
陈进瑄虽然不爱去关心那些豪门八卦的狗血故事,但因为沈烽霖的原因,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家沈天浩的某些诨事。
退婚了江家大小姐江清柠,转而高调宣布要和江家二小姐江清河在一起。
也就是说,沈天浩的身份从姐夫变成了妹夫。
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说,今天是沈天浩去江家提亲的日子?
徐萌萌得不到他的回应,两只手上上下下的搓着衣服,眉头紧蹙,“你怎么了?”
“你说今天是江清柠母亲的忌日?”陈进瑄问。
徐萌萌点头,“是啊,这些年这个时候我都会陪她一起去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过头了。”
“刚刚有人告诉我,今天沈天浩会去江家和江清河谈订婚的事,在古代,这个意思大概就是提亲了。”
徐萌萌面色一沉,难怪觉得这两天清柠神色不对。
她以前一直以为她父亲只是一时大意才会搞出了一个私生女,没有想到原来他本性就是这种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渣男。
陈进瑄自知多了嘴,准备挂断电话时,听筒里传出了另一道声音。
“你说今天是谁的忌日?”沈烽霖的声音很低,像是刻意的压着嗓子。
陈进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是觉得沈烽霖对江清柠是有些特殊的,但他也摸不准他们是那方面的特殊。
“谁的忌日?”沈烽霖没有得到答案,又再次重复了问了一句。
“就是那位江小姐母亲的忌日,我现在正带她朋友去墓园找她。”陈进瑄如实道。
“哪个墓园?”
“宁城。”
“嘟嘟嘟……”电话挂断。
陈进瑄从耳边拿开手机,哭笑不得的看着已经通话结束的屏幕。
另一边,机场高速路上,一辆车突然加快速度。
江城莫名的感受到车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他又不敢多问,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睡也睡不着,着实难受。
“薛叔,告诉老爷子一声,今晚上的家宴,我会出席。”沈烽霖冷不丁的交代了这么一句,又闭上了双眼。
薛叔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微微点了点头,“我会转告老爷的。”
“我们现在是去江家,还是去——”
“宁城墓园。”沈烽霖依旧闭着眼。
江城默默的掏出手机,以着最快的速度编辑了一段话:
兄弟们赶紧去宁城墓园守着,马上会有重磅消息。
群消息顿时铺天盖地的传来。
林公子:什么重磅消息,透透风,我再确定是死亡消息还是天使消息。
裴公子:按照江城每次的尿性,我觉得此次一去凶多吉少。
赵公子:咱们都好好的活着不好吗?非得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打听一些不该打听的事。
江公子:是你们自己不相信的,等一下错过了精彩画面,可别怨我没有事先通知你们。
林公子:你给我的感觉更像
是临死前也想拉两个垫背的。
裴公子:我附议。
赵公子:我也附议。
江公子:行,这等好事就让我一个人乐哉乐哉。
……
陈进瑄本以为自己跑的够快了,平时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减到一个小时。
却不曾料到,还有人比他更早一步。
江城打着伞立身在宾利车旁,雨水成珠成串的从伞面上滴下,他听见车辆声,漫不经心的抬了抬头。
车子一停,徐萌萌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出,打着伞就往墓园跑去。
陈进瑄后一步走来,蹙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应该问还有谁来了。”江城一副话不可多言的高深莫测表情。
陈进瑄细思极恐,“沈三爷也来了?”
“已经进去了。”江城点燃一根烟,“我以为凭我们三爷那清心寡欲的和尚心态,对谁都只是玩玩,一不留意发现他当真了。”
“你知道他对那位江小姐很特别?”陈进瑄慢一拍道。
“像我这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高手高高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企图。”
陈进瑄望了望阴森森的墓园,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他道:“知道的太多,对咱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江城尴尬的抖了抖烟灰,“所以我很识趣的在扮演一个瞎子、聋子、哑巴。”
墓园内,因为一场大雨,不知不觉起了一层雾。
徐萌萌凭着记忆往里面走,空气阴冷,她一个小女孩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突然间,一阵阴风吹来,散开了阵阵浓雾。
徐萌萌看见了一道朦胧的人影慢慢的出现,第一眼时,她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五官,只是从身体轮廓辨识而来,这应该是个高大的男人。
沈烽霖一路目不斜视的走过墓园小道,雨水湿了他一身,泥泞溅满了他的鞋子和裤腿,从远处看去,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落魄和邋遢。
等到他走近之后,徐萌萌才发现他背后还藏着一人。
江清柠面无人色的靠在他肩膀上,两只手无力的锤在他的颈脖两侧,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徐萌萌被吓得六神无主,立刻小跑过去,仓促道:“清柠没事吧?”
“没事。”沈烽霖的声音很冷,比起这骤然而降的墓园温度更冷了几度。
徐萌萌举起雨伞遮住了两人,跟在沈三爷身后,她有一种即视感: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江城刚抽完一根烟,猛一抬头时,刚好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两人。
“把徐小姐送回学校。”沈烽霖只交代了这么一句便坐上了车。
徐萌萌不放心还是没有反应的江清柠,作势就想着跟着去,却被眼疾手快的陈进瑄一把拉住。
陈进瑄摇了摇头,“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徐萌萌注意到了沈三爷的眼,表面风平浪静,却犹如寒冬腊月的严寒,冷的她心神一颤,自觉的让开了身子。
车子扬长而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江城道:“我是不是也被抛弃了?”
陈进瑄单手靠在车门上,笑意盎然道:“我这是两座的,只有麻烦江公子另外叫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