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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原本的班主任王老师是教语文的,所以王老师退休之后,程晋除了当班主任之外也自然而然接替了语文老师的工作。付觅山上高二以来的第一节语文课,就是由程晋来教的。
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程晋还是穿着他那干净的白衬衣,袖子整齐地挽了两圈恰好服帖地收在小臂上,程晋挺拔的身姿站在讲台上,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还是刚毅俊秀的行楷:我的未来。
“今天第一节课是作文课,题目是我的未来,大家可以随意畅想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也可以写下自己的理想。今天的作文不用按照考试的行文格式,没有字数限制,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写就可以了,下课之前上交,我会另找一节课让大家交流一下。”程晋吐字清晰,清晰而又平和的声线仿佛是在温柔的讲述故事。
讲台下的同学们都一在窃窃私语,他们从来没有上过作文课。平时的语文课都是老师照着语文课本讲着课文,满是枯燥的之乎者也。即使偶尔写作文也是作为课后作业,而且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应试作文,像程晋这样形式新颖的语文课大家还都没有上过,一时间既疑惑又好奇。
下面有的同学在小声讨论着这个老师真特别,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教的东西都这么的不一般,不像小县城里的老师,只会照本宣科。也有的同学在认真分析这个题目该怎样写,更有不少大胆的女同学都在窃窃私语,商量着该怎样写才能引起程晋的注意,试图给程晋留下点深刻印象。
但是付觅山对于程晋的做法一点都不感冒,腹诽程晋只不过是会一些花里胡哨的空架子罢了。看着文邹邹的,教起学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但是真不知道他这些做派有什么用。
讲台下同学们的骚动和交头接耳程晋都看在眼里,但他没有生气,而是眼含笑意地着问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可以提出来,如果没问题的话,大家就可以开始写做了,这节课以及下节课都用来写着一篇文章就可以了。”
大家听到程晋发话了,也都不再出声,低着头拿出纸笔开始构思。
周围同学或是直接提笔开始写,或是扶着脑袋开始苦思冥想,付觅山伸着胳膊支着脑袋,另一支手掐着笔在手里随意地转着。
付觅山一点都不想写作文,且不说付觅山本来对学习就没什么兴趣,再加上付觅山对程晋的第一印象就停留在花架子上了,对于他不值得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作业刚是不想动笔。况且关于“我的未来”这个主题,付觅山也实在没什么想法。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程晋告诉大家休息一下,等下节课上课再继续写。
陈广柱从后面走到付觅山桌边,拍了拍付觅山肩膀问道:“你写的是啥。”付觅山把自己空白的作业本在陈广柱眼前晃了晃,没理他。陈广柱看付觅山没打算搭理自己,讪讪地去别的同学那里转悠去了。
付觅山低着头看着白纸发呆,突然一只手指修长白皙的手出现在付觅山眼前轻叩桌面。付觅山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就看到干净的白衬衫和程晋那张清秀的面孔。
“付觅山,你怎么不动笔呢,我看你这一节课都没有写。”程晋微微附身,低头看着付觅山轻声说。
付觅山原本心里对程晋诸多吐槽,但是面对他温和柔软的口吻,付觅山觉得那些和程晋对着干的话也说不出出口了。只能低下头闷闷的说了句:没想法,写不出。
程晋听了付觅山的话轻声笑了,“没关系,还有一节课你可以慢慢想,不用当成是一篇作文,就当是思考一下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字数多少都没关系的。”
付觅山一瞬间觉得程晋的笑似乎是有魔力,再配上他语气平和的循循善诱,付觅山觉得自己也有点动摇了,或许自己该试着听听程晋的建议。
程晋看了看付觅山,抬手轻轻拍了拍付觅山肩膀以示鼓励,然后笑着转身离开了。
第二节课上课之后,付觅山也开始跟别的同学一样支着头开始构思。付觅山侧过脸,望着窗外被风吹过而摇曳飞舞的桦树叶,以及远处隐约看得到的山的轮廓,付觅山突然有些迷茫,自己想要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