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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晏殊跟张茂则一起去接婉儿。
“爹爹,您终于来了!”婉儿一脸惊喜的跑了出来,看见门口的张茂则,还有一位不认得的老者,忙见礼,说:“张先生…”这个老者婉儿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看了眼爹爹。
“这是这次跟爹爹一起去办案的军事判官,也是富六郎的爹爹,你喊富伯伯便是。”晏殊忙介绍道。
“富伯伯…”婉儿乖巧的行了礼,老者头发已经花白…应该已过花甲之年…不说不觉得像,一说这富六郎确实…跟这位老者很像,眉宇间的气概最像。
“小娘子无需多礼…”富言伸手虚扶了一下。
“晚辈见礼是应该的!”晏殊乐呵呵的说,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晏大姑娘,今日就启程回东京城吧?”张茂则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也不知婉儿到底还回不回去了。
婉儿看了眼爹爹,晏殊忙说:“回去看看吧,你富伯伯正好要回京报告…你跟这张先生还有富伯伯回去,回来时富伯伯也一道带着你回来便是。”
“是,那儿去收拾一下,这就跟着张先生还有富伯伯出发。”婉儿忙转身进了屋子里,不一会也就出来了。
婉儿把自己的包裹扛在肩上,把给晏殊的鞋子拿另一个包裹包好。
“爹爹…儿这几日给爹爹做了双靴子…还有袜子,爹爹回应天府试试合不合脚,要是不合脚儿回来再给改一改。”婉儿把鞋跟袜的包裹递给了晏殊,晏殊一脸傲娇的小表情,笑着收下了,点了点头,也没再言语。
“晏知州好福气啊,女儿如此孝顺…我等着实羡慕的紧…”富言也笑呵呵的说。
“富判在东京城几日若是无固定住所,我书信一封与我家大娘子,你尽管带着六郎去我府上小住些时日便是…”晏殊从怀中掏出书信交与婉儿,婉儿一脸懵懂,怎么还有富六郎…还要住自己家…
“那就多些知州了!本准备带犬子去驿馆住几日,承蒙知州不嫌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富言作揖谢过。
一行人出了院门,外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可不还有富六郎吗!婉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己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吗,她突然不想回东京城了…只是…给官家的回信…回了啊!婉儿都忘记了,自己回了!刚才好像没有收进包裹里。
她忙走到张茂则旁边说:“张先生…我给官家的回信忘记收了,还在屋子里。我去去就来。”
“我去吧,你快上马吧,跟晏知州多说几句话,咱们就要出发了。”张茂则小声回答道。
“在那个靠窗的小几上…谢谢茂则哥哥…”婉儿说完也就转身到晏殊身边,全程都没有看富弼一眼,富弼却从婉儿出门就一直看着她…此次愿意跟爹爹去东京一来是想见识一下,二来…也是因为许久没见婉儿…思索着她既然去了东京…自己去那还离她近一些…自从婉儿没来书院,他也感觉自己有些…思念呢…
“婉儿…回去路上要听富伯伯的话…还有张先生…爹爹也要回应天府了…”晏殊给婉儿牵来了马,扶着她上马,临行前也再叮嘱一番。
“儿晓得的…”婉儿对着晏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张茂则去了婉儿住的那间房,走到窗口确实见小几上有一封已经封口的书信,拿起来塞到自己怀中,回去终于可以…复命了!为了防止婉儿还落小了什么,张茂则把整个屋子环了一圈…见着床边上还有一个小荷包,上面有多蔷薇花,也是极好的绣工,那朵带刺的蔷薇栩栩如生的开放着。
“还真是朵小蔷薇!”张茂则笑了笑,把这个荷包也塞进了怀里。
这次出发的队伍人多,有张茂则带来的内侍,还有富言带来的一小队军士,婉儿虽是男装,却有太多外男在,她还是把帷帽戴上了。婉儿骑马跟在张茂则旁边,富弼跟在富言身后,也就是富言在最前面骑马,富弼跟在后面,婉儿跟着张茂则在富弼后面,后面是内侍,再后面是军士。
“婉儿,刚在屋中发现了这个,定是你的手艺吧?”张茂则没提书信的事,只是把荷包拿了出来。
“啊,还真是!”婉儿都忘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接。
“既然你都忘记了,不如送给茂则吧!”张茂则却并没有递给婉儿的意思。
“这个…不可以啊!”婉儿觉得,即使自己再不喜欢,也不能随便送人荷包…
“那好,还给婉儿吧,看你着急的,不过一句逗笑的话。”张茂则笑着把荷包递给了婉儿。
富弼几次想回头,却又按耐住了自己,听见荷包,就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婉儿刚把荷包拿回来时正好叫富弼看着了,原来是朵蔷薇花的荷包。婉儿从始至终也没有理自己,富弼不免感觉有些失落。
中午休息,婉儿下了马跟在张茂则身边,富言见他们坐在树下,也一并带着富弼走了过来。
“晏大姑娘还能习惯这样的行军吗?”富言笑着席地而坐。
“富伯伯,习惯的。”婉儿笑着回答。
“你跟六郎还有刚哥儿都是同窗吗?刚听六郎跟我说的。”富言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富弼跟在他身后坐下来也不说话。
“嗯,是的富伯伯…”婉儿还是挂着笑脸说。
“你爹爹说六郎的文采很好,我看啊,就是书读多了,太木讷!”富言转脸推了一下儿子,富弼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富六郎可有文章?茂则也可给官家推荐推荐?”张茂则忙问。
“不曾带在身边…”富弼想了想回答道。
“回来晚间叫他写了给张先生送去!”富言又推了富弼一把,这个木讷的儿子!
“好,不急…”张茂则也就随口一说。
富言不多时就起身去巡查一下,张茂则也跟他去了,主要是内侍这次来的人也多,所以去查人数。
富弼见人都走了,想着终于能跟婉儿说两句了,看着她,正准备说话…婉儿却也起身。
富弼忙站了起来:“婉儿!你等下!”
“你不是又有什么所谓的几句话要说吧!”婉儿斜吊着眼看他。
“我…没有…你要去哪?一会要出发了…”富弼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我准备上马啊。那还能去哪…”婉儿看了他一眼,转身往马儿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