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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如叶如此这般大礼,她林薮可是万万受不起的,
“姐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
林薮走上前去扶柳如叶的胳膊,想把她抬起来,可柳如叶偏还硬是往下坠着身子,故意不起。
“姐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妹妹可否帮得一二?”
即使话难于出口,她也没有把握这个请求她林薮会答应,毕竟她不了解林薮,但在这个府内,唯一对她笑脸相迎的是她,总要硬着头皮试一试。
林薮听到还有请求,便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来,下垂在了身侧,疑惑地认真问道,
“什么事?”
看面子还算过得去,柳如叶抿了抿嘴唇,吞吐着抬起头,有些哽咽,
“不知妹妹可否收留如烟在身边做个贴身丫鬟,你怎么使唤她都可以,我,我只求她能好好活着……可否?”
“你要如烟在我身边做丫鬟?”
“嗯!”
柳如叶的丝毫不迟疑地回答,林薮倒是颇为吃惊,虽说她柳如叶与柳如烟身份低微,但放在府外面也是能比这丫鬟高出一截的,更何况,她这么着急来料理如烟的将来,她在盘算些什么?
无论如何,她先不能答应她,得想法子问出点儿什么话。
“可,我这里不缺丫鬟啊,你也看到了,贴身丫鬟有茵萝一人就够了,院子里还有陪嫁的无数小丫鬟,大妈子,我这院子啊,都快装不下了。”
林薮这般回答,倒也是在柳如叶预想之内,谁会平白无故来收一个外人在自己身边。
柳如**直的身子瘫了下去,不再说话,只是低头两眼发直看着地面。林薮侧过头对茵萝说了什么,茵萝便扭头离开了。
林薮又一次伸出手去打算扶起柳如叶,
“来,姐姐,先坐,马上就要见一个人了,还是立整些好。”
柳如叶没猜明白林薮话里的深意,只是糊里糊涂的顺着坐在了石椅上。
霎时,茵萝又一次来到了院子里,只是身后多了一个人,身形矮小,骨瘦如柴,却身袭着一身淡粉色绸缎衣,形影甚是好看。
待走进些,看清了样貌,柳如叶不禁心一颤,原本手中拿捏着的茶杯,不受控的摔洒在了石桌上。柳如叶踉跄的站起,满眼尽是泪花,一拥上前,紧紧的把那个身影搂在怀里,言语不清,
“烟儿,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好,姐姐,有薮姐姐照顾,我过得很好……”
见到久未谋面的姐姐,如烟更是泣不成声,用着一臂细嫩胳膊,紧紧搂住如叶的腰,放声哭了出来。
眼前这一幕,林薮的眼睛也有些打湿,她还真是见不得这般场面,便招呼茵萝,随自己离开,也好方便她们姐妹说话。
经一段时间后,二人的情绪也镇定了下来,并排坐在石椅上,柳如叶拉着如烟的手,抚摸着她手上的鞭痕,心里一顿酸楚,
“何兰青没少打你吧!?”
“无妨,有林薮姐姐给我医治,我已经无碍,再过些时日,这些疤痕也会消失不见了的,姐姐无需担心!”
如烟这么镇定的同自己说话,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先前的如烟,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只会跟在自己身后哭闹,什么也不懂,可如今,却是这般隐忍,受了什么痛苦都不愿同自己说,她也不过才是八岁的丫头啊。
如叶想了想,神情有些绷紧地看着如烟道,
“如烟,如果以后姐姐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个踏实人家嫁了,千万不要重蹈姐姐的覆辙,知道了吗?”
听姐姐这么说,如烟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感觉空空的,
“姐姐要去哪儿,如烟就跟着去哪儿!”
“傻妹妹,姐姐要去的地方,你是不能去的,你还这么小,人家不会要你的……”
如叶嘴角如月勾般笑着,她还像原来一样,伸出纤长而又温暖的手掌,附在如烟的脑袋上,反复的抚摸着。
*
“我让你调查的都调查好了吗?”
“茵萝按照小姐的吩咐,全部调查好了,金府之内的府兵、暗哨、守卫都在午夜子时回房休息,子时与丑时之间,出府最为安全。”
“好,那就准备马车,切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是,小姐!”
林薮看着茵萝远去的身影,拄着下巴,眉头紧锁,自己默默念叨着:
愿一切顺利吧……
林薮有些犹豫地打开手旁的一个檀木箱子,显露出来的,是一对全金精细雕刻的,两边还镶嵌着两颗血红色翡翠小珠的花色蝴蝶,林薮把它仔细拿出来,放在手掌上,
“你也出些力,帮帮我吧。”
如叶跟如烟依依不舍地互相倚着,虽然不说任何话,但二人之间的氛围,总有些忧郁,像是这次见面,就要永别似的。
林薮见了,心口也是堵的发慌。随即轻步走到二人面前,手里拎着那个檀木箱子,
“你们二人可愿一同离开这儿?”
听此话,柳如叶似乎动了心,眼底尽显着期盼,又挺直弯了许久的腰杆,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我二人,能出府?”
“有我护你,定能出府!”
林薮神情严肃,语气诚恳。这态度也让柳如叶信了许多。可,何兰青的眼线遍布府内,想要逃出生天,那也是不容易。一想到此,柳如叶又不免有些担心落寞。
柳如叶的蔫儿表情,林薮也是看在眼里,她当然也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但她坚信自己的计划能成功,最大的原因与背后支持,便是他金轩。
想来这些日子,自己心里盘算着各种计策,终于与金轩共同商议决定了此法。每个月的月末,她何兰青都会去远在樊祥山的永禅寺里祈福祷告,趁这个机会行动,是最低风险的办法了。
就算何兰青的眼线发现了去通报,来回也要半月的时间,足够她们姐妹二人远走高飞。
眼看还剩三天就到月底,何兰青已经在准备马车启程,成败在此一举。
想了一番,林薮觉得计划万无一失,便向柳如叶保证,
“放心吧,姐姐,你跟如烟定能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