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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星辰来到四皇子府。
“四皇子说今日闭门谢客,还是请回吧。”门口的守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是林玄嵩,是四皇子的陪练,还请大哥通传一声。”星辰有些迷茫担心,不会是寥若又出什么事吧。她一这么想自己便开始有些慌张。
门口守卫就像没听见一般,站在原地。
“我是将军府的林玄嵩,求见四皇子。”星辰高声大喊。
门卫撇了星辰一眼,声音比之间软了许多:“公子还是请回吧。”
星辰看着阻挡自己的门卫,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昨日离去还是好好地,而如今再来却是另一番景象。她耷拉着脑袋走下阶梯。
小青见自家主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十分不解上前询问道:“公子怎么了?”
“回去吧。”星辰有气无力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门大院。
之后的几天,她每天都来,每日都被拒之门外。理由都是闭门谢客,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寥若不见旁人,也不见自己。
而且由于四皇子一直在养伤期间,所以更不可能进宫练剑,现如今脸面都见不到。
直到七天后的一天,她早晨亦来到门外。
“您还是回去吧,都说了四皇子谁也不见,您天天来,也没有什么意义。”门口的守卫见星辰循环往复不免心软,劝说道,“如果四皇子想见您,自会召见。”
星辰看着大门发呆,心里莫名的难过。她不知寥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不愿见自己。那天中秋节的事历历在目,她可以感受到他爱她。星辰知道自己如今是男儿身,本想这几日前来说明。却不料事与愿违,如今如一棍子打死,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想想也是可笑,爱情竟分的如此清楚明白。
就在星辰很是惆怅的望着发呆时,大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是寥若的贴身侍卫云枫。
“云枫!”星辰跑上前,面带喜色,好像云枫可以给她,带来什么好消息一般。
而云枫见到星辰时,面露尴尬之色看着星辰,“公子让我给您带个话,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星辰看着云枫,皱着眉不明何意。随后一滴泪落下。原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使自己告知其身份,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她抬手擦拭,抿着嘴笑了笑,那表情凄美绝丽,但眼神空洞哀怨:“谢谢。”说完这两个字,星辰转身离开,没有回头。谁也看不到,在转身的那瞬间,她哭了。泪如雨下,这可能是及上辈子后第一次这么哭过吧,她送走了她的初恋。
星辰恍恍惚惚间,走到了雅庭晓筑。抬头望去,花红柳绿,却未有往日风姿。
“玄嵩你来了?听说四皇子被暗杀,差点死了。”柳思楠见星辰来了,正欲问八卦,抬眼看去,竟是星辰的落寞,“怎么了?”
星辰低下头,嘴角上扬笑了一下:“姐姐,我想喝酒。”
“这是怎么?”思楠见状不对,急忙拉着星辰坐下。看着眼前之人失魂落魄的模样,问道,“和寥若吵架了?”
星辰抬头,强颜欢笑道:“吵架?我与他只不过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又何谈吵架。”可是她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骗不了任何人。
“不是他还有谁可扰你心智。既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但是你未到弱冠之年,是不能饮酒的。”思楠看得出来,此时的星辰,心里苦的很。
星辰像是没听见思楠的话一般,走到了门外,叫小二拿酒进来。
思楠无奈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古酒不醉人人自醉,果然星辰没喝几口便醉了。她哭了起来,哭的像个小女孩一般。
思楠只好拍拍她的头,安慰她:“借酒消愁,哪个不是愁更愁。弃你去者,何必扰卿一世美梦。”
星辰把脸埋进思楠的肩窝,好像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看到,她抽泣着:“他说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原来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思楠一开始不太明白,便把这句诗又念了一遍,方才反应过来:“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念完也有些落寞,爱情里两情相悦之人甚少,多是权谋利弊,“他既然说的如此隐晦,兴许也是忌惮你的家世。但说的如此明白,反倒断了念想。长痛不如短痛。”
星辰无言,饮酒。这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三十岁的模样,寥若也变得更加成熟,他们生活在曾经那个年代。他对她百般温柔,说要护她一世周全。
星辰在梦里抚摸着他的脸,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直到眼泪沾湿枕头,她才从睡梦中惊醒,原来已是早晨。太阳晒在自己了脸上,那暖意都无法消除心中的寒冷。
“醒了?”思楠端着吃食走进屋,“吃些东西,昨日你喝的太醉,我让小青先回去了。”
星辰缓缓坐起,空洞的双眸看着幔帐,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酒未醒。”思楠徐徐走近,端着一碗白粥,“昨日虽喝了些醒酒汤,但是还吐了好些,晨起喝些对胃好。”
星辰就像未听见一般,不言不语,无动于衷。
思楠不料星辰用情之深切,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她放下手里的白粥,轻轻拍着星辰的背:“你既然有自己的抱负,而变为男儿身,就不应被这感情所牵绊。一个寥若而已,想必也未对你是真心,何苦为难自己。”
星辰听到寥若二字,眼泪落下,上辈子她孑然一身,从未尝过爱情的滋味。而这一世还没有开始便已结束,心中总有些不甘与迷茫。此时的她脑袋空空,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只觉得自己心好痛,从未有过这种感情纠葛,也不知自己现在是爱还是不甘,如今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纾解。
虽与他相识半载有余,一年不足。但经历种种,历历在目。
而另一边,将军府少爷夜宿雅庭晓筑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小青一早去接自家少爷,发现自家少爷不言不语,也不跟自己回去,便犯了难。直到夜上树梢,少爷还未回府,小青将此事告知了管家。
“少爷昨夜未归,今日此时也未归?”管家很是严肃的看这小青。
小青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多说半句。
“说,少爷为何不归。”
“我、我、我也不太清楚,只知公子喝多了酒。”小青跪在那里,其余的不敢多说。
管家没办法带着一队府兵,亲自把自家少爷绑了回来。也因此闹了个满城风雨。
三天后
“公子。”小青在房门外喊道,“公子,三皇子来了,您开开门。”
屋内寂静。
砰!浮生一脚把门踹开,看到几日未见的星辰面容憔悴,心中就怒气翻涌:“你到底要作践自己到什么时候!”他失态的指着门口继续喊道,“你如此,他可曾来过?你的事闹得那么大,他不闻不问。你为何还要让自己难堪!”
星辰听着浮生的指责,拿着茶杯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眼神哀怨凄凉,低垂的眼眸,泛着泪花。
“你三番五次的救他于水火,而如今他对你避之不及。”浮生嘴角一挑,语气开始变的讥讽,“你恐怕不知,他本就这般懦弱,明哲保身之人。他不会真的爱上任何人。”
“然后呢?”星辰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脸看着浮生,“他不爱我又如何?我与他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一切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你一厢情愿?如果真的只是你一厢情愿,为何夜宴上,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随意撩拨么?”浮生说的很有道理,当真只是随意撩拨么?
“呵,他不是好人,你就是了?你说这么多,无非让我和你在一起。”星辰带蔑视的眼神看向浮生,心里即使知道他说的可能是对的,但是她不会认,“我绝不会和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之人在一起的。”
“不择手段也好,心狠手辣也罢。”浮生叹了口气,“我也只是为了护你周全。”
“哈哈哈,这可谓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吧,你以为你的花言巧语,对我会起多大作用?”星辰眼里的不屑,嘴里的轻蔑,无疑是句句诛心,伤了浮生个彻底。
可是浮生就好像充耳不闻一般,依旧满含温情的看着星辰。也许这就是爱情里最大的卑微吧。
他缓缓开口:“我今日来并不是与你诡辩的,而是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父亲在战场上受伤了,消息不日会传到皇上耳边,你可要前往北荒?”
星辰满脸的疑惑,上下的打量浮生。刚刚的话都说到如此,竟还愿帮自己。星辰皱了皱眉头,真的该利用么?
此时的她有些彷徨,还未及开口,浮生说道:“我会向皇上奏请,允你一同前往。”
浮生饮茶而尽,拍拍衣袖,转身抿嘴笑了一下:“等我的消息。”